第(3/3)页 徐福只是招了招手,那片炽热的火海瞬间聚敛,等到重现出现在徐福掌心中的时候,又变成了一簇只有巴掌大小的三色火焰。 蛰伏在地下眼看就要得手的土蝼只觉得身形一滞,下一刻,自己就如同一根萝卜一样被人从地里“拔”了出来。 “又见面了。”白落花看着被自己撬到半空中的土蝼,面无表情地说道。 之前在平安马戏团内,自己可是承蒙他好一番“关照”,要不是隋朝及时赶到,自己多半就得死在那如同人间炼狱的马戏团里了。 土蝼也认出了白落花,对于她的出现土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很明显对于她的出现有些难以相信。 “徐福,赶紧离开这。”白落花催促道。 自己在平安马戏团内丢掉的场子,她今天要自己找回来。 当初她要不是被那些畜生耗费了颇多的力气,怎么可能会输得那么狼藉。 土蝼落地以后,脚尖轻点再次向白落花攻来。被玄雀洞穿的手爪正在慢慢恢复,其实只要不是像当初在马戏团内隋朝将自己的手臂硬扯下来一样,他都可以凭借自身的灵力催生血肉慢慢复原。 白落花双手紧握玄雀,滔天的战意自她体内荡漾开来。 此时的白落花就宛若一位战神,即便面对强敌,可自是战意无双。 “砰!” 在土蝼逼近白落花之时,后者右脚重重踏在地面上,身形骤然拔高,然后双手紧握玄雀,以“力劈华山”之姿朝土蝼脑袋劈下。 枪身以势如破竹之势重重劈下,因为力道太过于刚猛,致使所经之处传来阵阵音爆之声。 觉察到头顶上空劈下的枪身,土蝼神情一震,虽然枪身尚未落下,可那霸道无匹的枪意已经刺得他头皮生疼。 即便是跻身神藏境的他在感受到这一枪所裹胁的威势以后也不敢有半分托大,他猛然止住攻势,然后右脚轻点地面,身形迅速后撤。 玄雀的枪头几乎是擦着土蝼的鼻尖劈落下来的。 当枪身落空于地面上的时候,地面凭空生出一道足有半丈之深的裂痕,而且那道足有两尺之宽的裂痕仍旧向远处延伸而去。 “她的实力竟然精进得这般快。”土蝼看着脚下的裂痕,神情凝重地呢喃道。 刚才自己若是强行接下这一枪,肯定会有所损伤。 白落花虽然一枪落空,但她并没有止下攻势,只见她用掌心抵住枪尾一端,然后以枪尖点地不断向土蝼逼近。 土蝼冷哼一声,体内灵力冲天而起,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当中。 只见他右脚猛然踏在枪头上端,以极为强横的姿态死死抵住玄雀。 不甘示弱的白落花再度往前踏出一步,此时她右手小臂上青筋暴起,因为两人之间的角力,那杆玄雀已经被压成半月之姿。 “按理来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土蝼一边以磅礴的灵力阻止着玄雀枪尖更进一步,一边冷声说道。 在金顶妙峰山半山腰还要再往上的一处位置,有章曳,彩云衣以及北川三人早早设下的阵法,名为“闻谛消神阵”。 被困这座阵法的人,会陷入无尽的迷障之中,最开始只是头晕目眩意乱神迷,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让人产生幻觉,继而生出心魔。 若是等到生出心魔才破开阵法,那即便最后能够走出法阵也无法走出魔障。 根据章曳那边传来的消息,四脉之人已经尽数被阵法所困,所以他这才采取行动。 可没想到却在即将得手之时被白落花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是说那个破阵?”白落花神情睥睨不屑地说道:“也就能够暂时困住青奉酒他们罢了。” 白落花心性之坚韧远超寻常修士,踏进阵法后产生的不适之感也因为她常年炼体的缘故而被其无视。 所以章曳他们所设下的“闻谛消神阵”并没有困住白落花,若不是为了赶过来保护秦淮,以她的脾气早就将那群只知道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荒兽给一锅端了。 “有意思。”土蝼狞笑道:“当初在平安马戏团内没有要了你的性命,那今天就在这送你归西吧,” “谁送谁归西还不一定呢。” 白落花率先出手,原本单手顶住枪尾的她重新换成双手握枪。 只听她低喝一声,全身的气血如鼎炉中的烈火,隐藏在衣服下的双臂肌肉如同虬龙般乍起,玄雀枪身传来“嗡嗡”枪鸣之声。 “登楼雀!”白落花杀意凛然地喊道。 这招“登楼雀”是仅此于“白帝刹那”的一招枪式,以白落花如今的体魄气血施展出来,足以将一名龙门境的修士重创。 土蝼也没想到白落花会在这种情况下递出这样霸道凶猛的一枪。 因为刚才玄雀枪身几近玄月之弯,所以刹那间激荡而出的威势要远超之前的那两枪。 又因为两人距离只有半枪的距离,所以避无可避的土蝼只得硬接白落花的“登楼雀”。 “轰!” 一道浑厚无匹的枪意化作一只通身雪白的长雀冲天而起,发出阵阵清澈的啼鸣之声。 顿时间响彻整座金顶妙峰山群。 半山腰之上,章曳闻声朝枪意所化长雀的方向远远望去,在那里他隐约间感受到了土蝼的气息。 “看来这次土蝼遇上不小的麻烦了。”章曳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先前那个从法阵中逃脱出去的人类女子?”彩云衣站在他一旁,凝声问道。 章曳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慨道:“多半就是她,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女子竟然能够将自身体魄锤炼到如此地步,即便是我们在炼体一事上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在这些年里我还从未见到有同族之人能够与她一样。” “最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没有灵力修为,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够从法阵中脱身。”正在维持阵法的北川沉声说道。 其实想要破开这座“闻谛消神阵”,心性坚韧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就是自身的境界修为。 在这法阵之中,你的境界修为越高所承受的就越多,若是心性再不过关,便会直接被这座法阵消去神识,沦为北川等人的提线傀儡。 而白落花正是因为心性坚韧,再加上她毫无灵力修为,这才在“机缘巧合”之下闯出阵去。 “不过阵中还有三人,按照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可都是四脉里年轻一代的翘楚。”章曳沉声说道。 只要能够将这三人彻底地留在法阵中,那他们在孟极大人那边也能够有所交代。 闻谛消神阵内。 青奉酒看着出现在自己周围众多美艳动人的舞姬,他报以冷笑,拿他堂堂青龙一脉的少主当什么人了?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原本盘膝而坐的青奉酒瞪大了双眼。 因为在那群扭动着曼妙腰肢的舞姬之中,他竟然看到了宫余色的身影。 “我靠!”看着眼前穿着薄纱宫裙的宫余色,青奉酒忍不住爆出粗口,“你他娘的看人真准!” 眼瞅着宫余色迈着轻盈的脚步朝自己这边走来,青奉酒的心脏速度直线飙升。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这副模样的宫余色。 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庞此刻却犹若芙蓉,盈盈一笑之间,眉眼如萦绕巫山九曲十八弯的秋水,柔情动人。 只见青奉酒赶紧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确信这不是在做梦。 等到宫余色走到青奉酒面前,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碰住了他的脸颊,青奉酒眨了眨眼,满脸的享受。 然后就见到宫余色缓缓向后退了半步,随后,双手放在了胸前的系带之上。 那条系带被一点点抽开,那件披在香肩上的薄纱也轻轻滑落在地上。 就在宫余色将再要有所动作的时候,青奉酒赶忙抓住她的皓腕,制止道:“打住,你要是再脱下去,我就真得把持不住了。” 看到眼前的宫余妩媚一笑,那双秋水长眸风情万种仿佛能够将人的魂魄给勾走,青奉酒摇了摇头,“我拜托你啊,宫学姐才不会这么看人的。” 说罢双指并拢成剑,指尖灵力激荡而出,自上而下将眼前的这位宫余色劈开。 被一分为二的宫余色接着就化作一缕青烟在原地消失不见。 “没想到这位青龙一脉的少主临了竟会保持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北川看着掌心中被一分为二的纸人,笑道。 在这座法阵当中,章曳可以施展本命神通窥探阵中之人的内心欲望,北川则是能够以纸人幻化出那人的模样,最后再由彩云衣替纸人“描眉更衣”,这才是最为完整的“闻谛消神阵”。 所以出现在法阵的中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非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人,只不过仍旧是死物罢了。 “倒是我一直比较看好的这小子,陷入了挣扎当中。”章曳看着阵中眉头紧皱的司空,淡淡说道。 此时站在司空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爹娘。 其实司空心底里明白,他的爹娘已经死在十年前的战场上了,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绝对不是真的。 但那音容相貌,却跟自己记忆中的父母一模一样。 这也正是司空所犹豫不决的。 若是破开迷障,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心心念的爹娘了,可若是留在这,自己的同伴就有性命之忧。 司空所面临的选择,要远远难于青奉酒。 “司空,你在哪呢?”就在司空眉头紧锁不知道如何抉择之时,他食指上的子戒“嗡嗡”作响,传出了青奉酒的声音。 瞬间清醒过来的司空长舒一口气,他神情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父母,手腕一翻,郁垒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对不起。”司空闭上眼眸,嗓音嘶哑地说道。 下一刻,这位被司老寄予厚望的孙子,便用手中的郁垒,斩去了这十年来的日思夜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