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胡人骑着马,在城内作恶。 夜色里起了一簇簇火光,一下子捅破了这沉闷浓郁夜幕。 惨叫声,哀嚎声,胡人得意的大笑,交织在一起。 “是谁开城门放的胡人进城,是你么孙忠良。”孟棠实在不忍,微微垂目,苍白的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沉痛。 孙忠良说:“自打陛下御驾亲征后,老臣便谋划多时了,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没错,是我开城门放的人,那又如何呢?” 孟棠忽的转过头,与他对视,他漆黑的眸里盛着惊心动魄的冷意,她说:“孙忠良,你信不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恶有报?” 孙忠良咧嘴,他道:“倘若真有报应,也该先报应到褚奕那个暴君身上!” “咳、咳咳咳……”孟棠脸色不好看,因为失血,便连唇色都苍白无比,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在沉闷的夜色中,倒像是穿了一件红褐色的华裳。 “皇后娘娘,恕老臣直言,你就是个蠢货!倘若你孟家先反,又怎会让我抓到机会呢?你们汉人心里就惦记着那点家国大义,虚伪!你们是忠义两全了,可褚奕呢?褚奕本就是一个小人,这皇位也是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抢来的,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有什么错呢?” 孟棠看向下方,烟火中,一个孩子仓惶的从屋中跑了出来,那孩子才四五岁的样子,他手上的球掉到了地上,滚到了街中心,小孩跑过去正要捡,一个手持弯刀的胡兵,顷刻间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颅。 小孩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不解之色。 妇女的哭嚎声传来。 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胡兵,将街上能看到的男人女人们,杀的杀,拖走的拖走。 百姓沦为家畜,生命变的不再珍贵,胡人们大笑着,弯月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刀刃滴落到地上。 好恶心,这就是战争吗? 胡人攻城已是如此,真正的乱世又该是何种模样? 孟棠想不出来,也不敢想。 孙忠良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去看城门外,他虎视眈眈的说道:“瞧啊,英明神武的陛下赶回来了,你看到了吗?” 远处有个小黑点,逐渐往这方接近。 孟棠看不清,可孟棠知道,是褚奕。 孙忠良舔了舔唇,许是褚奕的归来让他有点紧张,孙忠良说:“听说皇后娘娘还怀了孩子,等褚奕回来,你说他是会选你和孩子呢?还是会选这皇位?” 孟棠不答,孙忠良呼哧呼哧的笑了起来。 “皇后娘娘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呢?” 孟棠不屑与这等人多费口舌,她知道一位清醒的帝王,该做什么。 就让她最后利用褚奕一次吧,江山归他,送她回家。 褚奕带着人一路杀了过来,铁血无情的少年帝王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他目光频频往城墙上看去。 那一瞬间,褚奕所做过的噩梦,好似成了真。 梦里她也是站在城楼上,说不爱他,最后纵身一跃。 那好不容易让他遗忘的噩梦,此刻又一幕幕的浮现在他眼前。 褚奕目眦欲裂,张口叫了声:“棠儿。” 孟棠离他太远,她听不清。 但她知道,他在叫她的名字,孟棠朝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可孟棠从不是牡丹,她素雅面容像水塘里荡漾出的不规则圆月,遥不可及,一触即散。 孙忠良再不掩饰自己胡人的身份,他将弯刀抵在孟棠的脖子上,朗声道:“陛下,停手,让你的人放下兵器,否则……” 他在孟棠素白的脖颈上划了一下。 孙忠良笑的猖狂,“你最爱的皇后,就要香消玉殒了。” 褚奕搭着弓,锋利的箭头直指孙忠良。 然他的手在抖,他箭术极好,此刻却对准不了孙忠良。 太害怕了。 孙忠良没有犹豫,他眼神狠辣,在孟棠脖子上,划下第二刀,“听不见吗?我说,放下兵器!” 他这话落,孟棠开口了,她道:“褚奕,作为一国之君,该怎么做,你知道的,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我的郎君他从不会向人示弱。” “我的郎君是这天底下最英明神武之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