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更能消(十)-《理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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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清军军官同样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宋缺散发的危险杀气,他亲自上阵,就是为了会会这个匪党的用刀高手。清军军官也猛扑上去,长刀挥出一片寒光,砍翻一个不要命,想来缠住他的革命军战士,速度不减的继续扑向宋缺。
宋缺死死的盯着这个清军军官,一路飞奔,所过之处刀光闪闪,清兵人仰马翻。这个清军军官的步发走的是查拳的路子,轻灵的不得了。两人错身而过,两把刀擦出一片火花,清军军官回身一刀削往宋缺腰间,宋缺不闪不顾的一刀削往清军军官的脖子。清军军官的刀砍在宋缺腰间挂的博朗宁左轮手枪上,被卡住了,宋缺的刀却结实的把清军军官的脑袋削了下来。
清军军官颈项处鲜血如泉水喷涌而出,扑嗵一声倒下。跟在这个清军军官杀过了的清兵看得心惊肉跳,宋缺刀一挥,又杀了上去。疲惫之极的革命军战士,再次爆发出强大的斗志,义无反顾的扑向清兵。
这场残酷的战斗,是夏占魁部自成利以来从未有过的艰苦惨烈之战。革命军这样自杀式的拼命,即使以血勇善战著称的湘勇也感觉吃不消了。对革命军的恐惧,在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萌芽,如癌细胞一般扩散,不可抑制。那白花花的银子和繁华如锦的汉口,似乎已经开始失去当初诱人的吸引力。
夏占魁眼看一员得力大将折损在前,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刺痛,眼前这一小撮匪党,都啃蹦了好几颗牙,就杀啃不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面负责阻击匪党援军的部队已经接上火了,是否能阻敌一个时辰,他自己也没有把我。匪党援军如果杀过了,他还没有能够夺取桥头堡,就只有饮恨滠河了。而对岸的张彪残部,就像死了一样,只有他们过桥帮一把,桥头堡就到手了,此战过后,非要狠狠的参张彪一本。
夏占魁身居一处丘陵高地,纵观战场全局,身后团团围着一群亲信军官。战场上硝烟处处,点燃这暗黑的长夜。革命军单薄的阵地看似危如累卵,偏偏却是久攻不下。他夏占魁征战两湖,不知平灭多少乱党,还没有碰到那部乱党能够扛住他的湘勇两次冲锋的,白刃战从来都是所向无敌。今夜,这些匪党真的是疯了,还是他做梦未醒?这些匪党拼起白刃肉博,比他的湘勇还要凶狠玩命。
混合着浓浓血腥味的秋风吹过来,夏占魁烦躁的不得了,喉咙发出野兽般吼声,“给我扑上去,撕碎这些乱党。快点加派兵马,乱党已经力竭,就快要顶不住了。快去!都给我扑上去。”
左右亲信都是面有难色,“大人,弟兄们已经尽力了,都是豁尽性命的再拼杀,奈何匪党凶悍,一时杀不过去。”
“时间已经不多了,加大兵力,不惜伤亡,快快给我把匪党击碎。”夏占魁怒吼着,时间拖到现在,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清晰,他等不了啦。
左右更是为难,前方战场已经布满兵力,再从后面调兵上前,也是无法展开。更何况,后面兵力已经不足,革命军援军进攻凶猛,他们已经派出一营增援,现在只留有一营用来保护中军安全。但是夏占魁有命,他们不得不遵,即刻派人前往阵前,加大进攻强度。
李西屏一脚登掉被他一刀刺穿的清兵尸体,脚上的军靴积满厚厚的鲜血,丘陵上的清兵已经被他们一扫而空。有些清兵异常豪勇,临死之前引燃炸药,丘顶被炸得坑坑洼洼。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燃烧着,发出一股恶臭,混合着风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各级军官不用李西屏的吩咐,即开始迅速整理队伍,派人看护伤员,收拾战场。
丘顶的战火刚刚熄灭,又有一股清军扑到了丘陵脚下,是来增援丘陵埋伏的清军的,只是没有想到在丘陵打埋伏的清军会败亡的如此之快。此刻他们看着丘顶胜利的革命军,简直是难以相信,他们湘勇精英,竟然不能抵挡这些乱党。堆积在此的清军,意志已经开始动摇,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清军黑压压的一团扑来,李西屏看得清清楚楚,他向北而望,越过清军的阵地,看到战火燃烧的战场,在三道桥桥头的革命军还在苦苦的支撑。李西屏爆吼一声,“杀!”
李西屏凭此居高临下的优势,毫不犹豫的挥刀扑下丘陵。他身后刚刚整理好的革命军队伍,正是满身的杀气还犹意未尽,望北滠河边惨烈的战场,更使心中兽血沸腾。个个嚎叫着,挥着沾满鲜血,锋刃惨白的刺刀,扑向丘陵脚下的清兵。
张政带着部下轰隆隆的压过这段没有铁轨的铁路,前面就是三道桥,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战火燃烧夜空,围着铁路桥这边江岸铺开长长一线,杀伐兵戈之声惊天动地。刘经还在桥头苦苦的支撑,战阵已经残破不堪。此处几座丘陵绵延,夏占魁的中军就摆在张政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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