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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会，见田川不动，她又向床里面挪了挪，说道：“过来抱着我睡，不然我睡不着。”

    田川无奈，对她说：“别这样，我没有什么可以承诺给你。”

    许静宜又用力拉了田川一下，说道：“来抱着我，我一个人睡不着。再不抱着我，小惠就要长大了。”

    田川不再多想，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许静宜把头埋在田川怀中，轻轻地啜泣起来。

    良久，许静宜轻轻的念道：

    “在你的胸前，我已变成

    会唱歌的鸢尾花

    你呼吸的轻风吹动我

    在一片叮当响的月光下

    “用你宽宽的手掌

    暂时

    覆盖我吧

    “现在，我可以做梦了吗？

    雪地，大森林

    古老的风铃和斜塔

    我可以要一株真正的圣诞树吗？

    上面挂满

    溜冰鞋、神笛和童话

    焰火、喷泉般炫耀欢乐

    我可以大笑着在街上奔跑吗？”

    田川知道，这是舒婷的长诗《会唱歌的鸢尾花》的开头两节，是这首诗最精彩的部分之一。诗中原本表现初恋女孩的愉快心情的诗句，此时在许静宜的口中读出来，却充满无尽的悲情，让田川感到心碎。无边的欠疚围绕着他，让田川久久无语。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安静地躺在床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慢慢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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