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只要郑淼下定决心,先派尉迟霁明潜入岭南王郑贵的私邸,伺机将他制住,再发暗号呼唤在城中的两百精兵,由其倾巢而出控制住局面,换来同二王子郑谕交易商谈的时间和机会,说服郑谕暂时将岭南王府稳定住,便能顺势押解岭南王郑贵返京城。只要安然离开岭南道,那到时岭南王是杀是剐,全凭皇帝的心意,撤藩大计便已成功了大半。而坐镇岭南道的郑谕,无论人望才干都远逊乃父,压制住这些老臣宿将都嫌勉强,又谈何对抗朝廷?此时朝廷再施加些压力,岭南道便能不攻自破了。 郑淼思前想后:林叔寒这计策险则险矣,然而只要小心实施,未必就没有成功的机会。可是这里头的风险依旧十分大,只要一招不慎,就会给岭南王起兵反叛的口实,并且堂堂皇帝儿子为敌手所擒,那朝廷、皇家的脸面也算丢尽了。 林叔寒是个谋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乃是他的职责,郑淼却是要拍板负责的人,对于这样冒险的行动,他不能不审慎再审慎。 就这样,郑淼将手中那块熟肉放在炭火之上烘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这块肉烤得起火发臭,终于抬头说道:“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不能自专。况且只要我等安然回去,将岭南道的虚实报予父皇,那便已是大功一件了。” 秋仪之知道他这位三哥办事想来谨慎小心,没有七成以上成功的把握,是断然不会冒险的,更何况像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了。 于是秋仪之也不再劝他,笑道:“也难怪三哥了,这样通天的大事,就连小弟这样胆大包天之人,也不敢轻易决定。不过,我已派了尉迟霁明到岭南王私邸旁边探听一下消息,也是不要紧的吧?” 郑淼听了一惊,生怕被秋仪之派出去的这个小姑娘露出马脚,给岭南王府的人抓住,却又想尉迟霁明轻功尚在其父之上,怕是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够发现她的行踪吧…… 郑淼正待说话,却见帐篷帘子一抖,从帘后闪身进来一个小巧的身影,定睛看去,正是方才提起的尉迟霁明。 秋仪之见尉迟霁明进来得甚是慌张,便玩笑道:“霁明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头尽说出入皇宫也是稀松平常之事,怎么跑到一个藩王身旁探听消息,就惊惶成这个样子?” 尉迟霁明却好似没有听见秋仪之说的话一般,呆若木鸡站在炭盆旁边,脸颊两边留下的汗水竟已汇成两道小溪。 秋仪之将尉迟霁明这样失魂落魄,料想她必然是探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赶忙提高了声音:“霁明,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快告诉我们,别吓着你小叔叔。” 尉迟霁明扭过头用魂不守舍的眼神看着秋仪之,幽幽说道:“我看见了,那天船上那个黑衣女人,就在岭南王的屋子里。” “哪天?哪条船上?哪个女人?”秋仪之眼睛瞪得好似两枚大铜钱,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尉迟霁明的回答却好似从深渊里传出来的一般:“就是那天在燕子矶码头,天尊教主那条船上,那个我尉迟家的老姑奶奶。就是她,就是她在岭南王屋里头。” “什么!”秋仪之几乎失声惊叫起来,“那天她不是跟那条船一同沉到长江底下去了么?我们后来不是还捞起了他,还有天尊教主温鸿辉的尸体么?她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呢?” 却听尉迟霁明叹口气:“这位姑奶奶武功深不可测,‘铁头蛟’、‘扬子鳄’两个人,凭什么取她性命?那天情势混乱,抓一个身材相近的女人,换上衣服替自己淹死在河里……以这位老姑奶奶的本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