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禁足水阁(2)-《千年泪之花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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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保元却为此事迁怒义兄。

    前日馨宁陪着母亲进宫来探我,我方知道家中出了大事,原来朝中有人弹骇义兄光溥以艳词挑逗前蜀安康长公主,为保元罢相,降守本官。

    自我入宫以来,保元待义父、义兄向来厚渥,特别是义兄光溥,因有才名,早已拜了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后又兼兵部侍郎与李昊并同平章事。然而,义兄常为李昊等所忌惮,为免朝中争斗,不使保元为难,故而义兄每议事时,则熟睡避之,才为朝臣戏号“睡相”。

    我深知义兄人品才学,所以断不相信他会不尊礼仪,挑逗长公主,然而保元既已下令,我又能如何,面对着待我情深的义母与馨宁,却又无力相帮,心下真是又焦急又憋屈。心中也越发猜不透,保元他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

    义母与馨宁此番进宫,并不是要我代义兄求情,而是转达义父嘱托,义父言朝中风云诡谲,后宫中亦会如此,嘱咐我要善自珍重,多加小心。

    听罢馨宁转述,我早已泪盈于睫,虽与徐家只是名义上的女儿,可他们待我却如同亲生,真是时时处处都在为我着想,更感佩义母深明大义,自始至终都未提过要我代义兄求情之事,反而反复叮嘱我不可为了家中之事贸然去向保元求情,以免惹祸上身。

    送走义母与馨宁,我久久的独坐沉思,近来发生的事当真诡异非常,兼之保元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时近时远,让人不安却又理不清思路……看来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

    四月保元欲取关中之心尤甚,安思谦请求增兵直取关中。

    朝臣中为向关中增兵一事各持已见,以母昭裔为首的文臣反对增兵,而安思谦、孙汉邵等武将则力主增兵,张业虽主增兵,但素以安思谦、孙汉邵有隙,对其屡战不得颇有微词。

    此事一议再议,数日来保元与朝臣几番商议,都不得结果。

    是夜,保元在我殿中就寝。我见他辗转难眠,心知是为了增兵之事未解。然他如今心思我猜之不透,又不敢相问,只得提心吊胆的躺在旁边假寐。

    恍惚间,见他拢衣起身,独自在窗前度步,心忧春日天凉,我起身为他添衫。

    当我方将衣衫披在他肩上时,他竟回身将我牢牢抱住。我知他愁烦,可又不敢开口劝慰,默然之际,却听他道:“蕊儿,你可知我心中所忧之事……唉,我所烦忧岂止一件。”

    “自中唐以来,君弱臣强,乃是中原动荡之根本,只怕……”他浓眉微蹙,痴望我一阵,复又将我紧搂入怀中道:“蕊儿,可信我?”

    我心下一颤,定定凝了他,道:“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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