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观潮-《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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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丝对男女有别没什么概念,只要不是偷她东西她都可以暂且不计较,宁君惜只好当那个恶人,见到有人想动手,便一拳头砸过去,或者抬腿狠踹,出手动脚毫不含糊,倒是看得丝丝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宁君惜这么个好脾气的人会有这么横的时候。

    那些吃闷亏的泼皮无赖自然不愿白挨打,只是看到宁君惜的锦衣玉带,丝丝的穿着也非寻常粗布,气势顿时就蔫了半截,为免自找麻烦,不再纠缠,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观潮人海中,多得是受欺负后闷不吭声的小家碧玉,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两人挤了近半个时辰,好在看到了藏浦江江水,但见水面风平浪静,只有微微涟漪似乎风吹皱池水。

    中山亭里,大人物也大半到齐,除了一干官员,远安王府二郡主姚君知及其两个扈从,肖,牝,牛三家掌权人,青云学院的两位青衣学子也在其中,除此之外,还余了两个空位置,倒不知是何方大人物了。

    不远处的镇海古塔笼罩着一层蒙蒙的薄雾,与远处几座青山相衬,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

    醉春风,清平城外的是一家酒肆,普通得跟其他官道旁的简陋酒肆无甚差别,以至于少有人知清平酒便是出自此处。

    酒肆主人是个眼盲老人,开酒肆一甲子余,一直孤家寡人,可能闯过江湖,也可能没闯过,反正江湖上是没有他的名号的。

    据这位老人说,他一大把岁数也就两件事能拿得出手。

    一件事是结识了个人。

    一件事是下赢了一盘棋。

    可若有人问什么人,什么棋,老人却只是摇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久而久之,也没人在意了。

    今日,因为观潮,简陋小院里空空荡荡。

    眼盲的老人坐在门槛上小酌酒水,不时将一杯酒水洒在身前的黄土上。

    “咿呀~”

    小院中响起清晰栅栏门推开声,有人走进了小院。

    小院中的风倏忽急促。

    那老人抬眸看去,看到一个锦袍年轻人,一个白衣僧人和一个身材瘦小的邋遢老人。

    那白衣僧人冲老人晃了晃酒葫芦,“来打酒的。”

    老人点点头,颤巍巍站起来,转身往茅庐里去了,“进来吧。”

    小院中的风卷着落叶,在院中打着旋儿,缓缓平静。

    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走入茅庐,但见清一色老旧的八仙桌并排放置,数张条凳横竖其中,房梁上吊着几盏油灯,早已落满灰尘,墙边几十个酒坛堆叠摆放着,上面贴着的酒字已经褪了色,里间隔着一张粗布门帘,隐约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腊肉。

    老人走到一个半人高的大酒坛前,接过酒葫芦,直接用酒勺盛酒,一葫芦酒竟滴酒未浪费。

    姚靖城不禁感慨,“老人家好手法。”

    老人将酒勺放下,盖上酒坛,“盛酒了半辈子,手熟罢了。”

    他将酒葫芦还给李禅,“二两三钱,打个零头,二两。”

    李禅冲姚靖城挤眉弄眼。

    姚靖城搓了搓手,咳了一声,“一甲子前,老人家是不是说想收个徒弟来着,你看看我行不行?”

    老人身形一顿,缓缓转头,一双浑浊眸子直勾勾看向眉目轻佻的年轻人,又看向年轻人身后的邋遢老人,几个呼吸后轻轻叹了口气,“也罢,该还了。”

    ……

    刚过午时,从远处传来隆隆的响声,犹如闷雷滚动。

    瞬息,人群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两个随人群挤到前方的少年人踮脚往东望去,江面还是风平浪静。

    过了一会,响声越来越大,盖过了人声鼎沸,检阅台上由岳王岳磐一声令下,顿时擂鼓震天,两岸隶属藏浦水军的艨艟数百,带领潮头而入。

    百姓们只见雾蒙蒙江面一白线自东向西而移,白虹横江,逐渐拉长,变粗,如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在艋艟之后,又如千万白色战马齐头并进,浩浩荡荡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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