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月亮河-《可以屠龙但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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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看着整面血迹图在当中洞开的缺口,缺口中露出来的是犹如活物肺脏在大口喘息的机括,脸色阴郁得如同青灰色的积雨云,随时都能拧出水来。
末了他还是缓缓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缩在座椅上,懒得去看后头如坐针毡的芬格尔。
芬格尔大气都不敢喘也没了满嘴跑火车的烂话,而许朝歌和楚子航一位是假哑巴一位是真冰山,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于是整个灰狗巴士里只有小胖子放着的音乐满车厢地响,放的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Moon River》。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
奥黛丽•赫本的声线在明媚的阳光中浮动,模糊而动人,真的犹如一条清丽的月亮河。
许朝歌没由来地困倦了,于是他闭上了双眼,放松身体让自己堕入了这条月亮河中。
这是无天无地无始无终之所,背景是浩瀚的无垠星海兜转不停,面前的是静静流淌、如同流淌向世界尽头的小河。不时有星辰落入河水中,发出“咕咚”的脆响。
他举目茫然四顾,但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你的名字?”长长的孤寂之后,忽然有人轻声问。
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在其中的粼粼星光都破碎了,似乎是有人从河流那边正涉水过来询问他的名字。
“许朝歌。”他回答说。
“不,不是这个。”那声音急切地试图纠正他,“我们曾经有着另一个名字。这名字落在山峰上,山峰便崩塌;这名字落在河流中,河流便断流;这名字落在尘世间,尘世便膜拜……”
“聒噪,聒噪!”似乎是大段的排比渲染让他厌烦了,他失去了素日的淡然,转而走入面前的河流中,捂着耳朵大声向四方疾呼,吞没了无数星辰的河水却只能堪堪没过他的脚踝。
“刻于命运中名字是不会被遗忘的,只是你暂时想要逃避。但逃避是不可能的,纵然你将自己剖心剔骨。”那声音最后说,“当大河再次沸腾,当山脉再次起舞,当海洋再次冻结,当天穹再次倾颓。我们必将从长眠中归来。到时候你会将一切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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